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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的槟城,人间浪漫不止日出到日落,人群于星河

322人浏览   2024-02-24 22:52:31

去槟城,是在大马生活的人必完成的一件事。怕不是为了错过那里的华人社会还是怕错过升旗山的缆车和日出日落时分的马六甲海景。也许都有。

(下图左上角小红块为槟城Penang在西马的位置——很小)

从吉隆坡出发前往槟城的早上,起的大早,当然睡得也不好——多是因为激动,少是因为作息习惯。但是即便如此,短短休息几个小时后还是早早赶上了飞往槟城的航班,天从黑黑的到泛起鱼肚白,再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整个过程很快,快的来不及犹豫。起飞后很快就发现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广袤的热带雨林之上,不远处的马六甲海峡告诉我们雨林的尽头是什么?热带国度的雨量充沛,地上的河流也自然就纵横分布,好不密集。即使在国内见过很多次地上河的密集纵横,但是还是在飞机升空不久后的景象所震撼——那就是大地的血管,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河流,蜿蜒曲折西流入海,白色的河流带,绿色的雨林区,远处的浅灰色大海,置身于白云中,看着远处海面上因太阳直射高热导致升腾起的巨大的云山,这种感觉像极了自由遨游的庄子。

时间不长,但是在马六甲海峡上空飞越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体验——广阔的马六甲海峡上很多船只,在几千米的高空也可以看到船只驶过拖下的长长的尾浪痕迹。就这样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就看到了槟城岛的离岛,接着是海岸线,然后最短的时间里飞机落地,也便开始了真正的槟城之行。

槟城是槟城州的简称,也叫作槟州,是大马13个联邦州之一,在马来西亚西北部——西马西北部,接壤马六甲海峡,整个槟州倒是不大,1049平方公里(和香港差不多大小),而且被马六甲海峡(槟城海峡)从中间穿过分成了离岛槟岛和陆地威省——槟威大桥连接,人口176万多,乔治市(George Town)是槟州首府,也是大马首都吉隆坡之后的第二大马来西亚城市。槟城是特殊的,自从大马建国后是唯一一个华人一直担任首席部长的州属,当地华人占最多为41%以上,应该说槟城是个华人占主导的地方,这在大马不常见。槟城与中国近代史关系密切,是孙中山先生从事革命活动的重要基地,孙中山曾5次到槟城,宣传革命思想、筹募革命资金,并在此创办阅书报社及《光华日报》,得到了本地华侨华人的热烈响应和大力支持。 康有为、黄兴、胡汉民等人都曾在此留下足迹。黄花岗起义便是在槟城策动的。 2002年4月,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胡锦涛和夫人参观槟州。2015年12月,中国驻槟城总领事馆正式开馆。2016年,中国首次成为外资投资槟城州的榜首。


我们从槟城机场出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槟城的华人气氛,应该说是一种结合了东南亚风情的中国风格,当然我们始终明确大马华人和中国人不是一回事。不管是司机,还是在街道上看到的各种带有中国字的招牌,还是随处可见的中国古庙——多为我国东南沿海信奉的与海上作业保佑有关的神灵。而且由于其庙宇多选择建在路边或者显眼的地方,以及建筑极为华丽,因此很容易就被看到。


街道两旁都是低矮的两三层建筑,常年湿热多雨的天气让这里的建筑蒙上一层青苔,看起来斑驳陈旧,但是又给人一种厚重感。中英文马来文,甚至是印度语掺杂着在各个招牌上表达着自己,像极了大马的多元文化。阳光直射下的小城,安静和谐,空气中的香料味道,暗示了我们处在印度人,马来人居多的街道,我们的住所选择在槟城小印度(Little India),大白天的高温和太阳直射让人们都躲在建筑内,树荫下,印度人在风扇狂吹的餐厅内吃着手抓饭,华人在树荫下乘凉,穿街走巷,偶遇槟城华总——槟州中华总商会,这里是孙中山先生早年活动的场所,并在此发动革命,影响中国进程。不得不说,想到这里,再次有必要回忆当年中国衰落时,海外华人,海外中国人的大力帮助和对祖国的关心支援。大马华人,我是很有好感的,他们相比较欧美华人对祖国,对故国的感情很真实,很深厚,当然对中国的好感也最多。如今和中国的联系也很多,中国的强大也在无形中保护了海外的中国人,华人。

貌似在大马的每一座城市行走都可以发现多元文化并存的景象,伊斯兰建筑,佛教建筑,印度神庙等等都是和谐共存相得益彰,当然英国150多年殖民时期留下的欧洲文化,基督教建筑也不少见。沿着街道行走,干净整洁的路两旁是壁画墙,也会偶遇到脚踏花车(类似于东北的倒骑驴,北京的三蹦子)。循着天后宫前乘凉的华人大叔的指引,我们一路到了海边——槟城旧关仔角(Padang Kota Lama),在初次和马六甲海峡相见的那一刻,倒也没有什么激动,倒是很有老友重逢的亲切感,也许是看海够多的我确实对大海不陌生吧。


海边的日落让我再次见识到了强大的蒸腾作用,远处的海峡很多升腾起巨大的,变化多端的云层,上演着夕阳下和晚霞的相依相伴,情绪万变。人们聚集在海边吹着海风,庆祝一天中最后的浪漫,卖香水的年轻人在街头歌手的吉他声那种向路人不断展示香味,穿着漫威英雄衣服的小贩们买着气球和泡泡机,和孩子们合影留念。


槟城华人有依姓氏群聚之现象。槟城五大姓氏公司与会馆是一种“社团组织”而非贸易行为,源于华人移民的南来,通过血缘、姓缘、地缘关系,团结客居同胞以接应新移民,位于牛甘冬街、打铁街一带聚居;紧密格局,以祠堂为中心,属于公祠的建筑叁面或四面围绕、相互比邻带有“防御性质”是移民社会初期常见现象。例如源于福建省漳州府海澄县的五大公司:龙山堂邱公司(Khoo Kongsi)、石塘谢氏福候公司(Cheah Kongsi)、霞阳植德堂杨公司(Yeoh Kongsi)、九龙堂林公司(Lim Kongsi)、颖川堂陈公司(Tan Kongsi)。另外还有其他姓氏公司如叶公司、王公司等。

槟城有许多姓氏桥(Clan Jetties):包括姓李桥(Lee Jetty)、姓陈桥(Tan Jetty)、姓周桥(Chew Jetty)、姓林桥(Lim Jetty)、姓什桥(Mixed Clan Jetty)、姓王桥(Ong Jetty)、姓郭桥(Koay Jetty, 已拆除)。姓氏桥居民都是源自同一个原乡,即福建省泉州府同安县的移民后裔。


我们在姓周桥见到了最早来马来西亚的华人的真实生活,最早下南洋的中国人多为东南沿海的渔民,最初为躲避战乱远渡重洋定居马来西亚。但是很显然,即使到了今天,单单是看姓氏桥附近的沿海高脚屋的简陋和特殊存在,也还是能够多少想起大马华人当年来此的恶劣条件和艰苦环境。也许我们作为短暂停留的人看到的是什么海天一色,槟城风情,海边的高脚屋破旧,常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和海浪拍打早已将这个所谓的特色街区的历史冲洗掉,但是只有这里的华人知道自己的历史和处境。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从来不曾抱怨和仇恨故国,他们只会自力更生,然后成就一片家业;而欧美的很多华人出国就成了卖国贼,为了融入当地的社会把故国,甚至是祖国给狠狠羞辱抹黑,典型的奴才性,单看这一点,我会一直赞扬大马华人,他们才是真正华夏民族的后代,龙的传人。姓氏桥也有了不少商业化的气氛,沿街的店铺卖着小玩具,特色商品,水果茶饮。狭窄的过道两旁住满了居家户。时不时也会见到供奉神明的小庙宇——那是海上人家的保护神。

槟城虽然华人占比最多,但是由于大马实行的“马来人优先”政策,以及所谓的主流文化并不推崇华人(当然是推崇马来人),因此当地缺乏官方对华人历史的保存与维护,加上主流历史的排斥,很多年轻一代的槟城华人都不知道百年来槟城对中国的影响和中国的联系。除了黄花岗起义之外,槟城也出了一位中国传统文化大师辜鸿铭。满清末年,许多中国异议人士(包括康有为)都曾留居槟城并留下不少遗迹。然而,在现代经济发展过程中,由于后人对历史的不解,这些珍贵的历史遗迹都遭受人为和大自然的摧毁。例如:槟城极乐寺放生池附近的山壁就刻有许多文人和同盟会革命志士的题咏。可惜一些题咏已因雨水侵蚀而没法辨认。极乐寺内的“大雄宝殿”和“海天佛地”是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的御笔。另有康有为所题的“勿忘故国”四字。即使很多槟城人都不知道槟城极乐寺的开山住持妙莲法师将募化来的数万银元献给清朝承担“庚子赔款”。除了“大雄宝殿”和“海天佛地”之外,慈禧太后还御赐了《龙藏经》。


来槟城,还有一个重中之重就是槟城美食,槟城饮食融汇了马来西亚本土、中国、印度、泰国等国料理的风味及做法[39],由此发展衍生出独具地方特色的美味,因而有“美食天堂”之称,并凭借其构建的餐饮生态,斩获多个国际美食荣誉奖项。2014年,槟城在《孤独星球》杂志中评选为全球美食城冠军,其中炒粿条福建面叻沙获选为当地必吃美食。常见特色美食小吃有很多:叻沙(Laksa)-美国CNN旅游网站评世界50大美食中,槟城亚叁叻沙(Asam Laksa)排名第七;除此之外,福建面(槟城虾面)(Hokkien Me),沙爹(一种肉串)(Satay);卤肉(Lobak)- 五香肉;咖喱面(Curry Mee);椰浆饭(Nasi Lemak);麻糬(Muar Chi);虾煎(Fried Prawn)炒粿条(Char Kuey Teow);炒粿角(Char Kuey Kak);粿条汤(Kuey Teow Th'ng);蚝煎(Fried Oyster);煎豆干(Dried Tofu);云吞面(Wan Tan Mee);经济饭(Economy Rice);卤面(Loh Mee);四果汤(Leng Chee Kang);啰吔(Rojak);炒印度面(Fried Indian Mee);海南鸡饭(Hainan Chicken Rice);娘惹粿 (Kuih Nyonya )武莫查查 (Bubur Chacha)- 一种甜品;扁担饭(Nasi Kandar);印度煎饼(Roti Canai);亚榜(Apong);肉骨茶(Bak Kut Teh)椰丝米糕(Putu Mayong);马来咖喱饺( Curry Puff);面线糊(Mee Sua Kor);淋面(Lam Me);红豆冰(Ais Kacang)- 一种冰品;煎蕊(Cendol)- 一种冰品;炭烤面包 (Roasted Bread);鲜鱼(Pasembur);芋饭(Yam Rice);乐乐(Lok Lok);烧鱼(Grilled Fish);东炎面(Tomyam Mee);猪杂粥海南鸡扒(Hainan Chicken Chop);半生熟蛋(Half-boiled Egg);冰条(Ice Stick);曼煎粿(Apam Balik);猪肠粉(Chee Cheong Fun)。

写这么多美食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能够利用一次次机会把美食天堂槟城的这些好吃的尽量都体验一次,争取一个不落。

这世间除了美景也就是美食了,人间一趟,这些都是必须要感受到的。当晚去汕头街(Kimberley Street),虽然是英殖民时期起的金伯利大街,但是不过是无脑的起名法,由于当地多数生意人为汕头籍,因此当地华人坚持叫它汕头街,近些年改善很多,破旧的骑楼因为美食的加入开始名扬四海,这里号称是滨城美食天堂——必打卡的地方。大多店铺为下午5点才开市,汕头街的四大天王美食——鸭粥粿汁(所谓鸭粥,就是加了鸭肉鸭杂的粥,入口绵软,是广东地区最常见的宵夜,粿汁就是潮汕美食),四果汤,天皇鸡脚,炒粿条。这里的美食基本都是几块马币,6-9块差不多,而且不得不说,人间烟火气在这里得到了体现,人多,街摊和室内连接,买了吃喝的,入室内不点水的话需要每人给0.5马币,但是倒也还好。这里的炒粿条锅气十足,炒好的热乎乎的粿条上桌顺便收钱,很是美味,里面有粿条,虾仁,小蛤蜊肉(苦苦的),芽菜,几小片丸子,加上1马可得鸡蛋,总之小小的一盘粿条倒是内容丰富。四果汤我选择的是冰镇的,很好喝,槟城那么热的天气,一碗四果汤(银耳,红豆,莲子,龙眼)——老板把保温桶里的冰块丢进碗里,炎热的天气,一碗下肚,冰甜解暑,值得一试。潮汕人在这里一如既往地传承着属于自己的特点——团结,吃苦耐劳,做生意很灵活。仅百米长的槟城汕头街让我们在异国他乡再次感受到了属于我们中国人的那些个星星点点,却熠熠生辉的东西

升旗山的缆车是我坐过的最好的——亚洲最长(2000米),也是世界上最陡峭的坡道,采用瑞士设计的最古老系统,远比香港太平山的缆车更超值,第二天起大早就是为了去升旗山看日出——升旗山是马来西亚槟城的避暑度假胜地,座落于距离乔治市中心以西6公里远的Air itam(亚依淡)。升旗山也以马来文名——Bukit Bendera为众人所知,意为旗杆山,最高的山峰。升旗山山峰,以西方山最高,海拔高达833米,在众多的低地丘陵与森林里,它的作用显著。英殖民地时代,升旗山为军队撤退的后台使用。而今,它是槟城受欢迎的旅游胜地——日出观景最为推荐。

在山底站买完票搭乘第一班6:30的缆车上山,不得不说,升旗山缆车轨道的坡度真够陡峭,当然得益于缆车的内部阶梯设计,我们倒是感觉很好,缆车速度很快,2000米的长度也就几分钟到达。山顶的伊斯兰清真寺和印度教神庙最为吸睛,沿着右行山路就可以去小村庄(Little village)静静等待日出了,远处东方的乔治市尽收眼底,再远处就是槟城海峡,对岸就是威省,远处的云海处开始随着时间慢慢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随着日出开始了。

日出之后,天气就开始放晴,炎热也随之而来,下山的缆车再次让我们见识了什么是世界上最陡峭的缆车轨道,而且下行速度很快,8分钟(中间还有停留)就直达山底站。因为距离极乐寺不远,我们也就循着村子里的小道去探秘这座城市的另一面——在拐角的地方偶遇一家粿条汤餐厅,老旧的餐厅很容易看得出上了年纪,煮粿条的阿公告诉我们大中小分别是6.5RM,6RM,5.5RM,早起加上运动,不得不点一大碗煮粿条下肚,甚是美味啊。果然最美味的还是在民间。

循着街道继续前往极乐寺,路上就偶遇到了槟城榴莲,要知道,槟城的榴莲不管是本身就是很不错,还是被很多人疯狂地吹捧,一直在不少平台热度不减。这次在槟城的街头我们倒是遇到了还算不错的榴莲,吃了坤宝和D24,不得不说,小小的自然果能够开出“报恩榴莲”,确实是很不错,价格20-25RM/kg,一颗也不过几十块,但是吃的绝对过瘾,这才是重点,而且在炎热的天气里,在开着大风扇的榴莲摊铁棚下,吃着最好吃的榴莲,也是一种人生享受了。

徒步登上鹤山极乐寺,拜了观音,回程的路上再次穿梭在槟城的街巷,感受着这里的炎热,满眼的郁郁葱葱,在计程车足够的冷气中,感受着不一样的“全世界第一大唐人街”——原来,在海外,有一群华人还在保留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并且过得很好。在冥冥之中和故国的文化,人民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就如同我们感受到的那种亲切和陌生。


槟城,一生确实要来一次。

除了槟城的特色,还有一个就是回程的大巴车上,邂逅了槟威大桥以及霹雳州的“晚霞风暴”。

槟城给了我足够的浪漫,从日出到日落,从山海到人群,从建筑到文化,从空气中的香味到汕头街的美食,一切,只是刚刚好,却又不止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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